非典型恶女
岁圆
我作恶多端,一心只想活命。
饥荒那年,祖母提议和邻居易子而食,我反手把老太婆敲晕扔锅里。
弟弟上学堂,爹娘想把我卖去青楼换束脩。
我直接一把火将两人烧死,带弟弟乞讨为生,误打误撞救下平阳侯府外室子。
他却对我起了歹心。
“我可是平阳侯遗落在外的男丁,等我做了世子,就抬你当姨娘!”
我笑嘻嘻点头,随后摁住他的头一把撞在墙上。
指着瑟瑟发抖的弟弟道:
“现在,他才是平阳侯府遗落在外的男丁。”
1
从小我就知道一个道理,女娃命贱。
弟弟出生后,我毫无疑问成了拖累。
阿爹是个落魄秀才,三十年来年年考年年落榜,一把年纪只会埋头苦读,根本不管家中营生。x?
阿娘四处缝补赚钱,贴补家用,买的肉一口不吃也要让爹补身子。
生出弟弟后,为了省出口粮孝顺祖母。
她跪着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连夜把我扔去弃婴塔。
然而命有多贱,人就有多强大。
我硬是靠着残缺的记忆走回了家。
阿娘没办法,蒙着眼又把我扔了一次。
我又走了回来。
村里人都说我这种命太硬,扔不得,招灾。
没办法,阿娘只能把我留在家里。
为了多一口吃的,我刚学会走路就踩着椅子给全家洗衣做饭。
为了少挨一顿打,我下地干活也要把弟弟绑在背上。
可八岁那年,一场天灾,粉碎了我所有努力。
赤地千里,民不聊生,家门口的草都被连根拔起。
每天都有饿死的尸体被盗。
阿娘唉声叹气,祖母却盯着我眼神发亮。
晚上,我被尿憋醒,悄摸推开门,听见屋内几人窃窃私语。
“我家阿牛五十斤,你家藜芦皮包骨似的才三十斤,分明是我家亏了!”
“行啊,等煮熟了,我把你孙子的脑袋送给你,这总不亏了吧?”
“...毒妇!”
“少啰嗦,一句话,换不换?”
半晌,邻居的声音响起,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换。”
我立马猜到祖母在合计什么,灾荒年间,易子而食也不是稀奇事。
人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两脚羊。
2
果不其然,第二天,祖母便把我拉进厨房。
塞给我一包观音土:
“吃吧,别怪老婆子不心疼你,这年头,命贱,米贵。”
这是我三天来的第一顿饭。
我该感谢吗?
至少死前让我吃了顿饱饭。
不!我不甘心。
凭什么就我的命贱?
凭什么不是六十斤的弟弟当两脚羊?
我低下头,故作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