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穿着大红的衣裳,衬着小脸稚嫩而明艳,蹲在草地上, 雀跃不已。
她馋大荒之东槟丘一带入秋的肥兔子已经馋很久了。
她见过很大的兔子洞, 但没见过这么大的兔子洞, 足有孩童头那么粗。
这兔子烤起来还不是滋滋冒油啊!
花兮招呼完小青, 就轻手轻脚地拨开荒草, 取下脑后束着的红绫发带,往里轻轻一探。
刚一松手, 那红绫发带就像是活了似的,灵巧地往前延伸出去, 扎在她头上的时候似乎只有一朵芍药那么大*t , 伸出去却能凭空暴涨几十丈。
谁知这兔子洞深不见底, 探了半天也没探到尽头。
反倒是“腾”的一声, 红绫绷紧,纹丝不动,似乎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勾住了, 一头钉在洞里,一头绕在花兮腕上。
“抓住了么?”小青紧张地问。
“不像。”花兮拽了拽,拽不动, 皱眉道, “还有红绫抓不住的兔子?再说,这兔子再肥, 也不能肥出几千斤重吧?”
“小神女, 那怎么办啊?”小青急道。
这红绫是花兮打小就用的发带, 是母亲的遗物, 肯定不能撒手就丢在洞里,但收也收不回来。
花兮毫不犹豫道:“我下去看看。”
小青不放心道:“还是我下去吧,万一有危险呢?”
“有危险就更不能让你下了。”花兮拍拍她,“再说,如果真缠在什么地方,你也解不开红绫,还是得我自己下去。”
花兮不由分说,跳入洞中,感觉身处一条陡峭光滑的斜坡上,滑得飞快,越往下越窄,扑面而来温暖潮湿的水汽,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浓郁冲鼻。
花兮忍不住皱眉屏息,继续下滑,虽然洞穴狭窄,好在她身量尚未长成,越滑越快,一路到底。
“扑通”一声,她掉进了一池浅浅的水泉中。
周围漆黑不能视物,她只感觉水泉粘稠,没至脚踝。
她一手拉着头顶绷紧的红绫,另一手抬起,打了个响指,食指搓出一点跳动的指尖焰。
火光一亮,花兮顿时心头一跳。
地下的水泉竟然是一池血水!
浓稠的血液积在黑色的岩石上,杀气冲天而起,不知杀了多少人才攒出一个血池。
她落下的时候溅了一身猩红的血迹,眼下连脸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痕。
一个黑影从暗处一晃,花兮汗毛乍起,猛地转身喝道:“谁?!”
遥远的洞穴上方是小青的声音:“……小神女……小神女你还好吗……”
花兮来不及回答,只感到阴风扑。
那黑影矫健如豹,一手竟然直直抓住她的指尖焰,硬生生掐熄了火光,另一手猛地取她脖颈,冲力加上重量,立刻把她摁在了水中。
血腥味倒灌入鼻,花兮立刻捏了个闭水诀,仗着水性好,想翻身,但来人凶悍如野兽,手劲奇大无比,又占了先机,花兮几下擒拿都没能翻过身来。
血水四溅,那疯子见她挣扎,口中发出森寒的嘶哑声,语调古怪阴冷,大多是气音,花兮根本听不懂,反手一掌击在了他胸前。
他勃然大怒,一头扎下来想咬她喉咙。
花兮猛地屈膝抵挡,那人咬歪了,一口咬住了她的侧脸,差点咬下一块肉来。
花兮疼得呛了一口血,眼前一黑,混乱中感到那人的手臂不停奇怪地舞动,用绳索捆住了她的双手,又把她摁在墙上,锋利的刀锋抵在了她的颈侧。
只感到一股冲劲袭来,身后的力道一松,花兮在满脸血水中睁眼,又打出指尖焰来。
摇晃的火光中,一条*t 儿臂粗的青蛇凶猛地窜过去,鳞甲光滑,反射着青碧色的光,半条蛇身凶横地缠紧了那人,那人嘶哑地咆哮了一声,吼声响彻洞窟,传出阵阵回音,但听起来却出奇地稚嫩。
匕首森寒的亮光闪过,直直朝着三角蛇头扎去。
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