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鹤轩猛然惊醒,立刻松开手,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还残留着人体的温度。
他差点杀掉凌星阑。
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蔺鹤轩的脸色变得惨白。
凌乱的床榻上,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凌星阑偏过头,微红的眼尾处不断流出亮晶晶的泪水,洇红了身下的锦缎,脖颈处还残留着他的指印,看起来狰狞可怖。
就算被人欺负成这样,也透露出惊心动魄的美丽,甚至于,那种少年气的美丽被柔弱成扑面而来的艳丽。
这种美丽,于蔺鹤轩而言,却像是一种极致而扭曲的诱惑,只有死亡才能真正地占有它。
这心魔竟演变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九凤师祖站起身来,右手指尖倏忽锋利,狠狠地割裂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又恢复成那个清高自持的师祖,正常、理智、冷静。
“走吧,你既然憎恨我,就离我远点,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要走就走远些,不要回来了。”
凌星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终于恢复自由,赶快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看了蔺鹤轩一眼,发现对方并不看自己,如获大赦地跑出门去。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念着快点离开,如果说之前他动身去魔域,是为了景师兄的安全考虑,现在则多了几分逃避蔺鹤轩的原因。
匆忙收拾好东西,凌星阑在偏殿的床榻边坐了一晚,天还不亮,就敲开了赫连绍元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