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了。”
寺丞狠狠地抖了抖,这句话有两重意思,一种是他会被贬官,另一种就是他会死。哪一种他都不想尝试。
他毫不犹豫地表决心,“下官明白,一定看好潘将军。下官今日起就不回家了,住在衙内。”
梅令臣点头示意他留步,独自进了大理寺的监牢。
大理寺的监牢有重重牢门,狱卒每打开一道门,里面就更幽深一些,光线几乎透不进去。最深的牢房里关的都是重犯,所以监牢打造得十分牢固,连栅栏都是铁铸的。
身型魁梧的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行了礼之后,就退到外面去了。
墙壁上的火把被点亮,因为不见天日,这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滋生出的青苔味道。
监牢里的人还穿着在家中的衣裳,发丝不乱,只是面对着墙壁而坐,明明听到动静,也没转过身来。
他的背影坚若磐石。
梅令臣也没有牢房,就坐在外面的长凳上。桌上还摆着一碟瓜子,一碟花生米,并着一壶酒,是狱卒备来打发时间的。那酒口味辛辣,常人喝上几口便会醉,狱卒常年在这样的潮湿阴暗的环境中,如果没有这口酒,恐怕难以坚持下去。
“潘将军在军中三十多年了吧?”梅令臣拎起那壶酒,轻晃了晃,还剩下不少。
“阁老不用多费唇舌。”潘毅沉声说道。
“这里没有旁人,潘将军为何不肯跟梅某说实话?”梅令臣站起来,在铁栅栏外来回走着,“梅某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