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转变的态度愣怔了一瞬,只一瞬便想清楚了,当即摊手笑道:“你看,我就说什么都瞒不过你,原本朕想将岳听白的事先压一压,免得扰了你打仗的心情,这不还是叫你知道了。”
他顾自坐下来,食指叩了叩桌子示意女子也坐,继续道:“那都是误会,朕是知道她对你来说有多重要的,怎么可能故意下令杀她,都是误会罢了,是天师手快,你若是不甘,朕叫天师赔你一只手可好?这下阿姝可解气了?至于粮草的事儿那就更......”
“解气什么?”她并不顺他心意坐下,甚至在垂眸睨着他,“他杀了岳听白,他杀了我妹妹!她原本马上就可以跟我一起走了,我答应你的事明明很快就要做到了!她在皇宫里,陛下就该负责她的安全,这是陛下答应我的!是你答应我的!”
刘笙眼睁睁看着她朝自己歇斯底里。
但是出奇的,他心中竟并没有丝毫的生气。
意识到这点,刘笙忍不住地笑了。他站起身来,伸手想要拨开秦姝额前的碎发,又意料之中地被对方推开手,刘笙道:“阿姝气得好,这事是皇兄的过失,真是该罚。”
秦姝冷冷笑道:“陛下,你还真是......”
“不如阿姝扇我个嘴巴?这样可能解气了?”刘笙打断道,“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皇兄任你处置。”
“你还真是令臣意外。”秦姝面无表情道。
“啧。”刘笙为难道,“那阿姝说,想怎么着?”
“把尹清徽交给我。”女子的手指准确指向后方角落处的那人,“交给我。否则我不死不休。”
刘笙半眯着眼,“天师是萧中书令献上来,要留在朕身边服侍的。阿姝想要,朕倒是舍得割爱,就是不知道他的旧主萧大人肯不肯了,萧大人与阿姝都是刚刚平定战乱的国家功臣,阿姝消息灵通,应该是有所耳闻的。”
“无论他的旧主是谁,今日我只想要他死。”秦姝咬紧牙关,恨恨道:“萧鹤明献上这么个张嘴咬人的狗,臣不追究他的罪责他就该谢天谢地了,怎敢妄言天家之事?皇兄,我只要他死!”
“天家事?”刘笙找到自己在意的字眼,似笑非笑道:“阿姝以臣自居多年,鲜少把自己当天家人呐,今日竟然转性了。”
“只是阿姝知不知道,天家人,除了出嫁之外是不可离开京城的。”
“阿姝这次是......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