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白小手一指,“那那那。”
卢棂与谢行周朝厨房最里面看过去。
厨房深处的女子素玉般的手在案板上来回动作,手中的小刀在鲤鱼身上划开一道道口子,剃刺切片摆盘一气呵成。用不到一会儿,一道精致的鱼脍便成型了,至始至终,头都没抬一下。
左看右看,都觉着摆得蛮漂亮,这才转身洗了手,再转过来便见着谢行周二人睁大了眼睛瞧着自己。
秦姝蹙了蹙眉,端着鱼脍走出来,打趣了一声,“轮椅用得很熟啊。”
谢行周转动轮椅跟上她的步伐,“殿下的刀工也很熟练。”
秦姝将手里的菜放置门口,去帮簪月,倒也不忘了回应他一句,“天天用刀,自然不错。”
身旁这几位齐刷刷看了她一眼。
主子,您说的用刀和广泛意义上的用刀真的一样嘛。
秦姝轻咳了一声,“怎么着,白羽还没接到人啊。”
“方才已经有台间来报了,即刻就到。”
谢行周看着掀开锅撒调料的女子,忍不住搭话,“醋放的这样多?能好吃嘛?”
“很难说啊。”女子白了他一眼,“要不,你来?”
谢行周撸起袖子,“殿下能忍的话,也不是不行。”
秦姝瞧他那样就头疼,随手抓了一片不要的烂菜叶子丢过去,“一边儿去,信不过你的手艺。”
谢行周还要再凑上去,卢棂一拽轮椅,轻松将他揪回来,“别捣乱,去门口接顾尚书吧。”
接过秦姝手里的调味瓶,“殿下也出去吧,这里我来。”
秦姝眼睁睁瞧着卢棂极其自然地拿过自己手里的东西,可自己又不好和她抢,赶忙道,“别别,夫人是客人来着。”
卢棂笑得温暖,“再是客人,妾也比殿下大了十几岁呢,这些东西妾可要比殿下熟多了,殿下就不想尝尝妾身的手艺?”
别当她看不出来,这位小殿下的拿手菜也就那几样,调料撒得确实敷衍,再让她接着搞下去,这锅菜可要毁了。
秦姝被她推到一旁,对这无法动粗的柔美妇人,秦姝还真不知如何是好,鲜少这般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听白偏头瞧着这边好久了,见这俩人终于又凑一起去,赶紧附和道,“是呀是呀阿姝,你就不要添乱了,快出去。”
阿姝:刚才非叫我来做菜的人是谁来着?
谢行周可知趣儿了,催促道,“那就劳烦殿下与谢某一起,去殿门口迎一迎顾兄了。”
秦姝甩甩手上的水,到底还是跟着走了。
谢行周转轮椅转得很快,两人共同前行,他甚至还会比秦姝快出半步来。
而阿姝脚下的步子慢悠悠,左瞧瞧,右瞧瞧,看看院子里种的花好不好,看看侧方训练的台间们用不用功,阵型对不对...真是难得这样的悠闲时光。
谢行周又稍稍慢下来,一偏头就能看到女子眉眼间的愉悦,轻声道,“九层台,是个时常令人收获惊喜的地方。”
地方空旷,连少年的声音都空灵悠扬几分。
秦姝仰起头来,音色中夹着对感受到日光的满足,“是吗,这样的日子以后还有很久很久。”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风一吹,谢行周听得更不清楚,即便如此,也听出女子对九层台日后的期待。
他猜到了几分,若是先帝还在,九层台不会有这样的烟火气。
历任君王对于监察情报机构的要求,都会是极度忠诚的。最好忘记自己是谁,如同死士一般,忠诚和效率为第一位,其余的,越少越好。
他起了好奇,秦姝如此做,当真不惧九层台受陛下猜忌吗。
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他踌躇着,不知这样的问题该不该问出来。
秦姝感受到目光,认真看了他一眼,“要问什么?”
“少将军不是已经答应要与我一路了吗?有什么不能说的?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