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迈进门槛的那一刻,脚步刻意放得极轻,双眼也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提防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时聂乐天的魂终于落回了体内,他气呼呼地跑到景容蕴脚边,仰着脑袋,气愤地大声控诉景容蕴的冷漠无情。

语气痛心疾首,声音充满委屈:“你把我从那个坏家伙(林君衍)手里救下来,我以为你是个好人。结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居然把我当成探路石丢进来,你太过分了!我很生气,非常生气,你必须向我道歉,否则我永远不要原谅你!”

对于聂乐天的抱怨,景容蕴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敷衍的回道:“哦,那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聂乐天听言更气了,眼里喷火,“你根本都没看我,你是在给跟空气道歉吗?”

景容蕴顿了下,抽空低头瞥了眼脚边气得全身上下的毛都炸开了的聂乐天,语气捧读式念道:“不愧是凤凰,凤凰心地善良,且有大气量,想来是不会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的。”

聂乐天一听这话,不再抗议景容蕴刚才的恶劣行径,轻哼道:“算你有眼光。”

......

景容蕴继续在宅子里仔细小心地探查,忽然感觉脚下的触感有些异样。

他当即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定在脚下的青砖上。不过因为青砖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导致他难以观察具体情况,于是不得不蹲下身,用手擦掉青砖上的灰尘。

随着灰尘被一点点拂去,一些有规律的线条逐渐映入眼帘。

它们纵横交错,隐隐勾勒出某种图案。

景容蕴意识到了什么,顺着线条消失的‘边界线’,将周围的灰尘全部擦掉。

若放在从前哪有这么麻烦,用灵力扫掉即可。无奈现在的他丹田破碎修为尽失,很多事情都变得麻烦复杂起来。

......

阵法的全貌逐渐显现。

景容蕴看着看着,忽然感到一丝熟悉,似乎曾在哪里见到过。

双眉不自觉紧蹙,一番努力回忆后,景容蕴想起自己以前看过一本关于阵法的古籍,里面其中一个阵法就跟他面前的这个阵法一样。

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又不是完全一样,只是部分一致。

景容蕴琢磨了一会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好像知道了。

景容蕴站起身,转头看向旁边的院墙,几个箭步冲过去,纵身一跃,稳稳跳上院墙。接着手脚并用,顺着院墙灵活地爬上屋顶。

站在屋顶上,景容蕴极目远眺其实要是能到达这个镇子的至高点,从上往下俯瞰会更明显,但以他目前的条件几乎无法做到,只能将就了。

放眼望去,以自己为圆心,景容蕴全神贯注的将视野内所有的建筑物一一铭记于心,包括每一条小巷、街道......均被他细致的揽入眼底。

然后,景容蕴闭上眼睛,思维飞速运转,于脑海中精心计算、模拟整合刚才记下的各种信息。

半晌,景容蕴睁开双眼,看准一处落脚点跳下,下落途中他伸手扒住屋檐边缘,借助这一下,身体下坠的势头得到缓冲,速度明显减缓。随后他松开手,轻盈地落在地面。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无比丝滑稳当,看得聂乐天不自觉张开喙,一愣一愣的。

景容蕴经过聂乐天的时候动作娴熟地微微俯下身再次将聂乐天一把捞起抱在怀中。

他还记得林君衍特别提醒自己要带上鸡,虽然目前尚不知晓原因,但林君衍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证明聂乐天一定有用,可不能丢了。

一人一鸡走出宅子。

聂乐天:“我们现在干嘛去?不找你师弟了?”

景容蕴:“找阵法,改阵法。”

“什么意思?”

“......”

从旁人的视角来看,景容蕴所前往的地方毫无规律可言,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让人摸不着头脑。可若从上帝视角,自高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