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上个月送走了宗门里最后一个活人栖息在山下的那个村子于百年前举村搬走,失去了这个长期的生源地,加上林君衍不爱动,不想跑去远地方招人......何况以玄云宗的条件,只要有得选,根本不可能有人愿意来。
于是就这么拖着,拖呀拖的,等林君衍反应过来,玄云宗都没人了。
嗯......所以别怪他来者不拒。
是的,林君衍将人捡了回去,也不怕这人是不是坏人,背后有没有仇家追杀。
然后人家成了他现在的大徒弟。
至于二徒弟,也是林君衍在宗门附近捡到的。二徒弟脑子不太聪明,有些呆傻,林君衍当初只是随口一问他有没有宗门,没有的话要不要入自己门派,他居然啥也不问直接就同意了。
不过在捡到二徒弟的第二个月,二徒弟稍微变得聪明了一些,不像之前那般呆傻,仿若痴儿。
第三个月,也就是现在,至少从表面上看着像个正常人了。
第8章 永安镇 求助玄云宗
-永安镇-
青石板路布满裂痕,缝隙之间苔藓肆意滋生,滑腻潮湿;积水倒映着阴沉的天空,疏于打理的杂草野蛮生长,顶破石板路,一簇簇地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街道犹如一条死去的巨蟒,蜿蜒伸展在这荒芜之中。
道路两侧屋舍错落而立,门窗半掩半开,被风吹得嘎吱作响;各类商铺商店星罗棋布,货架上列满货品,但却蒙着厚厚的灰尘;酒楼食肆桌椅摆放整齐,桌上或已用过,或还没来得及用过的食物早已冰凉,甚至发霉腐烂,却没有苍蝇、蛆虫等食腐类生物出现。
铁匠铺中,风箱安静地卧在角落,炉火早已熄灭,铁锤、钳子等工具杂乱的散落在砧板上;布庄里,挂在木架上用于展示的五彩斑斓的绸缎绫罗失去应有的光泽和质感,与普通粗布再无区别。
......这座镇子就好像突然发生了某种变故,人们根本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财物,就慌忙撤离了。
“呼、呼。”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狂奔着,稚嫩的脸上写满惊慌失措的神色,强忍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不顾一切的、发疯的往镇门口跑,脚步踉跄而慌乱,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小片尘埃;呼吸急促而紊乱,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逐,稍有停歇就会被吞噬,于是一刻也不敢停,拼尽全力的奔跑,哪怕小腿发麻抽筋,哪怕喉咙撕裂又痛又干,口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下。
终于,他一脚踏出了镇门,离开了这座死气沉沉、诡异阴森的镇子。
但男孩依旧不敢停,继续拼了命的往前跑,实在支撑不住时,才会往路边一坐,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嘴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然后等体力逐渐恢复了一些,便迫不及待的起身继续跑。
期间饥饿如同恶魔的利爪紧紧揪住他的胃,男孩没得选,于是不顾一切地抓取身边一切能入口的东西:苦涩的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带着泥土的腥味被他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恶心难看的各种虫子也成了他果腹的食物。
每一次进食男孩的胃里都翻江倒海般涌起一阵强烈的作呕感,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想吐又吐不出来,不过他也不能吐,这些东西好歹能给他提供能量,不至于让他饿的没力气,甚至饿死。
抬手擦掉眼泪,男孩死死咬住牙关,继续赶路。
就这样,在饥饿、疲惫、恐惧与焦急中,七天七夜过去了。
男孩一路蹒跚前行,终于在第八天早上抵达了玄云宗所在山脚下。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浑身是伤,褴褛的衣衫与伤口紧紧粘连在一起,每挪动一下身体便是一阵刺痛,好在男孩已经麻木,身体上的痛苦并不能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但伤口到底因为长时间未得到处理,已经严重发炎化脓,致使男孩发起高烧,额头滚烫如火,好似烧红的烙铁,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