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妈妈哭丧着脸把方才那句话重新说了一遍。
“二公主,你要问什么,我知道的全都说。”
坐牢三个月,放风五分钟。
出狱体验卡:滴已使用。
男妈妈被押回熟悉的牢房,眼底尽是悲凉。
“二公主,这回是你先问,还是我先说。”
虞初拿了把小椅子,翘着腿坐在他面前。
“你先说。”
她还没想好要问什么。
男妈妈眼含热泪,望向牢房门外。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
“阿年。”虞初扯了扯陌年的袖子,“给他下个真心蛊,我怕他骗我。”
陌年反手捉住她的手指,捏了两下。
“好。”
男妈妈还在动情讲述,一只三寸长的蜈蚣就种进了身体里。
“我本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一个商人,夜半盘账时被抓到了望月楼。他们逼我接管望月楼的生意,每月要达成主子规定的营收,否则就要用我自己的银子贴补。”
男妈妈停下话来,虞初跟着问:“你主子可是当今的四皇子?”
“不晓得。”男妈妈摇了摇头。
“我只管经营赚钱,主子会派人定期来查账,但我从未同主子见过面。只能凭借一些细节推断,他并非身份寻常之人。”
“细节?”虞初蹙眉,“哪些细节?”
男妈妈稍作思索。
“主子结交的势力很广,上到朝廷高官,下到转运小吏,但凡当下有用之人,皆会被请到楼中宴饮,共商大事。”
“琼兰被困在楼中做花魁,为的是她背后的三皇子。就连二公主你日日流连摘星楼,也是主子交代给我的任务。我给传话的人塞了银子,他同我说主子谋的是大业,拉拢你们是为了将来不坏他的大事,叫我好好做事,将来少不了好处。”
“敢把主意打到皇子公主身上,那他身份定是高不可攀。”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夺嫡”二字呼之欲出。
同虞初推理的一样,望月楼就是那人拉拢势力的工具。
可她还有一个问题。
“我去过望月楼许多次,为何从未见过朝廷中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都被邀请去了下面,寻常人自是见不到的。”不待虞初追问,男妈妈主动交代:“下面是二管事在管理,神秘得很,我也没去过。只知道下面比上面玩得大得多,还玩死过不少人,甚至还可以点名要哪家的姑娘。”
“偶尔会有被下面淘汰的姑娘送上来,但一个个都被消了记忆,什么都记不得,可怕得很。”
这一番话听得虞初满背冷汗。
原来“下面”竟是这么一回事。
那怪不得莺莺说泠泠失了忆,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是被下面淘汰送上来的。
“二公主,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你想打听别的就要去找二管事。他是主子派来的人,什么都知道,比我有用得多,你也把他抓进来蹲几个月吧。”
虞初淡淡瞥了他一眼。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便放你走。”
男妈妈大喜,“你问,你快问!”
“禁军副统领严晋严大人,可有牵涉其中?”
夺嫡必要借助军权。
军中除大公主外,手掌实权的就要数副统领严晋了。
若那严晋真同皇后有一腿,四皇子想拉拢禁军势力就方便得很了。
搞不好他根本就是严晋的种。
夺嫡后皇权转移到严家,便是半年后死去,今后的天下就姓严了,也不算白折腾一回。
合理。
“我一介草民,哪里认得什么统领。”男妈妈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下面有几个打手,是从禁军中退下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问话结束,虞初叫人给男妈妈打开了枷锁。
“要现在离开,还是躲躲风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