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怎的到处诓人!
找不到小黄的踪迹,虞初急得团团转。
陌年握住她的手,使了些力气。
“别怕,初初,我帮你。”
小蓝拿了件小黄穿过的旧衣裳,陌年的蛊虫绕着衣裳飞了两圈,就直奔着目标飞出了楼。
桑和驾着马车,一路跟着蛊虫指引的方向来到了一座荒山。
山不高,也不陡。
两个人爬了没多久,就见蛊虫停在前面两个穿着仆役衣裳的男人头顶,围着他们旋转。
两个男人手里抬着草席,随手扔进一处沟壑。
嫌弃地拍了拍衣襟上沾染的泥土,转身往回走。
“这小娘皮看着嚣张,身量倒是不重,轻飘飘的。”
虞初赶上去拦在他们身前,强装镇定问道:“那里面可是裹了具尸体?”
“你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
男人正要出口调戏,一转头看到她身后站着一个表情阴翳的俊美少年立刻闭了嘴。
一身奇装异服,看起来并不好惹。
虞初从香囊中取出一锭银子给他。
“那草席里可是裹了个小娘子?”
男人在银子上吹了口气,满意地收进钱袋子里,不甚在意道:“那只是个望月楼的娼妓,得了我家公子的宠过了门,却因一些口角拿刀企图杀了我家大人。”
“好在大人身手敏捷,只受了些轻伤,给她留个全尸都算便宜了她!”
虞初忍住撕碎他嘴的冲动追问:“你家大人是谁?”
“我家大人是禁军副统领严晋严大人!”男人的语气很是崇拜,“若不是我家大人身手了得,换了旁的人,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虞初不敢打草惊蛇,直到两个仆役走远,还浑身颤抖不止。
草席揭开,小黄向来明媚的脸庞此时苍白无光,像是在水中浸泡过许久,失了颜色。
唯有眉间那朵粉色的花,依旧鲜艳。
虞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触感冰冷。
“陌年,你可认得她眉间的这朵花?”
陌年揽着她的肩,低声回:“是枸那花。”
枸那花,又称夹竹桃。
剧毒的花。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去过好日子了,出嫁当天眉间却画了这样一朵花。
所以她口中所谓的出嫁,自始至终都是一次计划已久的复仇。
虞初泪珠滚下,回想起昨日见她时的一幕幕,心中自责。
“若是我认得此花,就会发现她的不对劲了。她昨日的话分明是在托付后事,我为何没听出来?”
陌年将她揽在怀中,替她擦去滚落的泪珠。
“初初,这是她的决定,怎可怪你?”
第49章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每日喂鸡
陌年从小与毒虫毒草为伴,见多了生死,同小黄也并不熟悉,对眼前一幕或许没什么触动。
但她自小生活在安乐稳定的现代社会,身边最悲痛的事不过生老病死,连交通事故都鲜少听说。
如今她熟识的朋友背负着血海深仇,宁愿自己零落成泥,也要挥刀斩向强大的仇敌。
她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
便是想到她娇小柔弱的身躯,挥刀刺出去的画面,心中都悲痛不止。
“莺莺,别怕,我带你回家。”
虞初带着小黄来到安葬着冯家几代人的祖坟,将她埋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为了掩人耳目,没有立碑。
“莺莺,我会替你照顾好三毛五毛,叮嘱他们专注学业。也会替泠泠赎身,送她回去过安生日子,你放心去吧。”
“你没完成的事,我来帮你。害你全家的人,我定不会放过他!”
虞初陪莺莺坐了一个时辰,陌年在她身边陪了一个时辰。
大概是在外受了风寒,也或许是太过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