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陌年离开,虞初蹦蹦跳跳进屋,拉着明幺坐在暖炉前,双手绞着帕子欲言又止。

“明幺,我同陌年,这个了。”

虞初忍着笑意点了点自己的唇,明幺当下了然。

“我知道啊。”

“你是如何知道的?”虞初大惊。

难不成她方才在屋外偷听?

她这话问得明幺也很疑惑,“二公主买下陌公子当晚,不就带他进厢房了吗?”

女人去摘星楼买小倌,还进了厢房,自然是什么都做过了。

虞初松了一口气,又羞涩地推了她一把,“我们只有这个过,没有那个过,你别乱说。”

作为上京城知名色女的贴身婢女,明幺秒懂她的意思。

当即便愤怒地一拍大腿。

“什么?可是那陌公子不愿?”

“二公主为他赎了身,这是他应尽的呜呜……”

虞初慌张地扑过去捂住明幺的嘴。

不愧是跟原主去摘星楼闯荡过的女人,见识着实高深了些。

她兴奋了一晚上的事,在她这都不够看的。

也罢。

这份喜悦留着自己慢慢回味也好。

今晚就梦这个了。

*

天色刚明,桑和从偏房里喂蛊出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睁眼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想着昨晚没睡好脑子不大灵光,大概是出现了幻觉,转身回去又重新走出来一次。

刻意又伸了个懒腰,挤出了个哈欠,还用力揉了揉眼,可眼前一幕还同方才一样。

怎么回事,年哥怎么在陪二公主喂鸡?

桑和疑惑着走过去,就听虞初指着鸡圈里最大只的公鸡,娇滴滴地感叹:“阿年,你瞧它长得多威风,毛色鲜亮,鸡冠又红,我们叫它将军好不好?”

陌年手里拿着装满肉虫的陶罐,一边往鸡圈里撒虫,一边温声应她:“好。”

“你再瞧它,身型瘦弱,毛色浅淡,长得像母鸡一样。”虞初歪着头,撅着嘴,“那便叫它小零吧。”

“好,都听你的。”

“阿年,你对人家真好。”

虞初娇笑着倚进陌年怀里,笑声比银铃还清脆,听得桑和浑身竖起鸡皮疙瘩。

“年哥,二公主可是中了什么蛊?为何变成了这样?”

桑和满脸担忧。

虞初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顶天立地寡了快二十年,刚谈个恋爱,装一下怎么啦!

啊!怎么啦!

死嘴给你撕烂。

虞初心中咆哮,但念在此时不好表现得太过粗鲁,还是从陌年怀里起身,兀自念叨了句:“外面好冷,我进去暖暖。”

临走前还给陌年来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勾引。

陌年心领神会,一把将手中的陶罐塞给桑和。

“拿去装满,再喂它们一罐。”

桑和手托着陶罐,不知所措。

他不是给年哥养虫的吗,怎么又被安排来喂鸡了?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桑和面色凝重,思索半晌后心中逐渐回过味来,这哪里是二公主中了蛊,分明是他年哥中了蛊啊!

他撺掇了那么多天想把鸡杀了吃肉,如今他不但没杀鸡,还自己亲自喂上了,用的还是自己指名精选的肉虫。怕鸡吃不饱还安排他接着喂。

这不是中了蛊,就是被下了降头。

身上绝对是招了点东西。

太邪门了。

这边桑和边忧虑边喂鸡,那边陌年刚进屋,门“啪”的一声从里面关上了。

虞初手脚利落地插上门闩,又挪了个柜子挡在门中央,抵着合起的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