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连劝带哄的攻势下，陌年总算妥协。

虞初整理了衣衫发饰，打开门，贴身婢女明幺正守在门外。

“我要给陌大侠赎身，带我去找鸨鸨。”

“宝宝？”明幺吓呆了，“这么快就……”

有宝宝了？

虞初伸手点在她额头上，“想哪去了，我是说带我去找这楼里能管事的，我要为陌大侠赎身。”

明幺终于理解了她的意思。

捏了捏空瘪的荷包，又为难道：“二公主，他是摘星楼刚官宣的头牌，怕是赎身价不会便宜。”

“无妨，我自有妙计。”

虞初信心满满，转身就对着陌年卖惨。

“大侠有所不知，我家中外祖母病重，几乎花光了府上的积蓄，如今我身上所剩银两十分有限。”

“这摘星楼里水深得很，要带你出去定会被漫天要价。大侠若是能帮我省些银两，将来府上吃穿用度富余，我们的日子都能好过一些。”

陌年没直接答她的话，也没问她日子过得这么紧巴怎么还花五百两银子买他的身子。

眸子一抬，拳头摊开，一只胖乎乎的白色蛊虫正在他手心蠕动。

虞初吓得面色一白。

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这…这我就放心了。”

摘星楼管事的是个嗓音尖细的男妈妈，一双小眼滴溜溜地转，看起来就是个奸商。

陌年手指一弹，白色蛊虫飞速划过空气，落到他的脖颈儿上，转眼消失不见。

男妈妈对此毫无察觉，还笑眯眯地问候：“呦，这不是二公主嘛，找我什么事？”

虞初退开了些身子，指着陌年问：“我想为他赎身，需要多少银两？”

“这个嘛……”男妈妈抱臂，单手摸了摸下巴，“这小倌是我新收的，今日才第一次接客。不仅有着特殊的外族身份，皮相也是一等一的好，来了就是楼里的头牌。”

“二公主若是诚心为他赎身，也是他的福气。我不多要，五千两银子落地，人你带走。”

天价入耳，虞初咂了咂嘴，“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二公主你想啊，摘星楼头牌接客一晚就要一百两，初夜更是达到了五百两。这赎了身，人就归二公主所有，夜夜笙歌可绝不止这个价啊。”

男妈妈见她不答话，继续加码。

“堂堂徽国二公主，皇上的掌心肉，区区五千两银子不在话下才是。”

“今日喊价的时候二公主也瞧见了，多少贵女雅客都摩拳擦掌，就等着他初夜卖出后一百两买他春风一度。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可就躺在别人怀里了！”

虞初作出犹豫模样，头微侧，给陌年使了个眼色。

陌年敛下眼帘，面上漫不经心，不动声色催动蛊虫。

“这小倌我虽喜欢，但五千两银子实在拿不出。”

虞初眼波流转，压低了声音，“你给我交个实底，最低多少两。”

“二公主，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这笔买卖可就谈不下去……”

男妈妈不耐烦的声音刚响起，就陡然一转，“最低四千两。”

虞初挑唇，“再低些。”

“不能再低了，这已经是……三千两也行。”

陌年漫不经心地转眸，男妈妈舌头打结，中途改口。

“一口价，一千五百两！”虞初一锤定音，“你们摘星楼暗地里那么多不正当的揽客手段，若我明日一早去官府告你，你可是连一千五百两都拿不到，还要吃官司了。”

“你说是也不是？”

男妈妈表情略显麻木，目光呆滞，像是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

“二公主说的对，就一千五百两。”

虞初满意点头，“买他初夜时既已付过五百两，赎身只要再付剩下的一千两即可。是也不是？”

“都听二公主的。”

虞初唇角勾起，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