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杂役小倌的阻拦,虞初驾轻就熟地直接摸到了男妈妈的屋子,准备来把大的,把他从被窝里揪起来还银子。

免得以后又要隔几日往这里跑一次,惹出些麻烦来。

出乎她所料,男妈妈已经起身,还在屋子里跟人谈着事情。

虞初只好蹲在门外等着,陌年坐在门旁的木凳上。

明幺在一旁放风,以免这次又被别的事耽搁了还银子。

“二公主那边怎么样了?”

屋里隐约传来这样一句。

虞初挑了下眉,竖起耳朵贴在门板上。

“二公主近来沉迷一个苗疆男子,不再过来点小倌了。”

“我且用五百两银子的欠条拖住了她,逼她隔几日便来一次。待她腻了那男人又瞧上了别的小倌,再完成主子交给我的任务。”

说话的人是楼里的男妈妈。

虞初大惊。

怎么她还是男妈妈的任务目标?

那他的任务是什么?

主子又是谁?

在她没察觉到的角落里,到底还有什么阴谋在悄悄酝酿着。

陌年意味不明地向她看过来,虞初额头微微渗出虚汗。

“没有时间了,齐府那老太婆的毒被解开了,此时拉拢不如威胁来得快。”

“主子交代了,要你下月初三入宫状告二公主,逼她和主子站在一边。状词你提前拟好,当日不得出错。”

男妈妈忙接:“是,大人。”

“望月楼那边是怎么回事,连续几个月了,进账还在往下滑。”

男妈妈声音紧张:“回大人,近两月风声紧管的严,二管事那边在抓紧想办法了,下月定会把账目做得漂亮些给主子过眼。”

“动作要快一些,主子不高兴了唯你是问。”

“是,大人。”

望月楼是男妈妈掌管下的女妓馆,生意比摘星楼要红火得多。

不知他们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竟能主持这么大的生意,还敢为不知名的站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仔细想来,能把事情谋划得这么大的,大抵逃不了夺嫡之争。

她开始接近任务中心了。

见厢房里交谈像是要结束,虞初没再顾着还银子,拉着陌年和明幺离开了摘星楼。

*

摘星楼的事在心中盘桓不去,虞初想起他们提到的投毒事件,立刻找来了桑和盘问。

“府上可有向老夫人投毒的可疑人员?”

“可疑人员?”桑和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会儿,“有八个。”

“八个?”虞初蹙眉,“有这么多?”

“二公主,你听我给你细细说。”桑和掰着手指头,“这第一个,是府上的赵管家。他管理着府里的整体运作,是府上权力最大的仆人,与外人接触的机会也最多,办事最方便。”

虞初信服地点点头。

别说,他这分析的还挺有道理。

桑和又弯下食指,“这第二个,就是我。”

虞初:“?”

她在期待什么?

“我是府上脾气和力气最大的人,和老夫人起过冲突,可能因此怀恨在心对她下毒。”

虞初咬牙:“你还怪诚实的。”

桑和立刻澄清:“但我发誓我没有,我的银子都买胭脂水粉哄灵儿开心了,没钱买毒。”

嗯,诚实得过分,略显穷酸。

“那第三个呢?”

“第三个是兰嬷嬷,她陪在老夫人身边的时间最多,下手的机会也最多……”

桑和掰完了八根指头,恍然大悟般拍了下大腿。

“还有两个我给忘了,他们也有很大的嫌疑!”

虞初拍拍他的肩膀,按下他即将窜起的身子。

“不必,这八个已经够了,下毒之人一定在这八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