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在指着鼻子骂他吗?

怎么自己走过来了?

虞初醉醺醺的小脑瓜晕了一会儿,很快便有了答案,“啊!我的腿……我的腿……”

她把她的腿喝坏了!

虞初“呜呜呜”地哭起来,陌年一把将她扛到了肩上,大步向通往包厢的楼梯口走去。

虞初边哭边蹬腿,像只垂死挣扎的大泥鳅。

陌年的脚步依旧不紧不慢,稳稳当当,把她抓得牢牢的。

小生被他这个男友力爆棚的动作勾得心潮澎湃,尖叫声响彻酒楼。

后面跟着的桑和也很是会审时度势地走到了柜台边,掏出一个银锭子磕在台面上。

“掌柜的,要一间上好的厢房。”

楼上。

厢房的门紧闭,虞初剧烈扭动的身躯被放倒在床榻上,终于安静了下来,像一只意外搁浅的大泥鳅。

“臭陌年,坏陌年,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的喜欢吗?”

虞初扭过头,痛心疾首地指责道:“我一个婀娜瑰丽的黄花大闺女把自己献给了你,你就这样待我!不光隐瞒自己的过去,还试图抢走我的爹爹,你这个坏人!”

“坏人?”陌年哼笑一声。

“出来同别的男人喝了一次酒,就对我不喜了?”

“初初,你在逼着我变坏吗?”

陌年的身子逼过来,眼神凶煞。声音里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二百四十秒。

虞初被吓得转头一路狂爬,窝进床角里。

“呜呜呜,陌年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不说你坏了还不行吗?”

陌年看着她发狠后的怂样叹了一声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初初,别怕我。”

他怎么舍得让她害怕。

虞初将自己缩成一团,浑身依旧紧绷着。

陌年退后了身子,隔着两人身位的床榻垂眸看着她。

虽然身体还没恢复到理想状态,但他没时间再等下去了。

现在就要解开那道不同寻常的情蛊。

让她再记起他。

陌年运行体内的蛊气,用当下所能支配的所有蛊力做了第一次尝试。

蛊气势弱。

虞初依旧如一只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陌年再次起势,浑身的筋骨都紧绷着,蛊气大动。蛊虫在虞初体内翻滚,疼得她皱眉倒在榻上。

陌年不敢再继续,赶紧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初初,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试了。”

陌年心疼得眼眶泛红,怀中人的身子也伴随着啜泣声轻轻抽动。

初见时的妖异少年,亲吻时的滴血耳尖。表白时的羞涩和真诚,分别时的痛苦与煎熬。

糖糕甜汤,话本喜服。晶莹剔透的桃花琉璃盏,画像中的佳偶成双对。

一朝朝一幕幕如同画卷般在脑海中展开来,逐渐清晰。

虞初的眸子集满了泪,扑簌簌落下来。

紧紧回抱着陌年,呜咽得声音都只能勉强听得清。

“臭陌年,坏陌年,你怎么能让我忘掉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到底凭什么……”

他们曾经那么美好的回忆,他竟就这样一手抹去了。

他怎么舍得这些过去。

怎么舍得她的爱!

过往的一切匆匆闪现又消逝,最后归结成陌年在池水上漂浮着,浑身重伤的模样。

虞初的情绪彻底绷不住。

越哭声音越大,几乎缓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