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虞初对自己的画工非常有自知之明,在帅爹地看画时还贴心为他讲解道:“我喜欢的男人,脸要小,腿要长,腹肌不要太厚的,但公狗腰一定要有……”
虞初巴拉巴拉讲着自己的要求,帅爹地越听越沉默。
“那他周身这一圈虫子是为何,初儿可是心仪苗疆的男子?”
“那不是虫子。”虞初指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道:“这是香气,我喜欢身上自带香气的男人。但他的香气也不要太浓,要清淡一些的,香而不刺鼻,很舒服的那种。”
光是想想就叫人想扑上去啃几口。
虞初偷偷舔了舔唇。
帅爹地听后沉默了许久,折起画像放进口袋里。
“爹爹晓得了,就按这个要求去找。”
忙活一整日下来,毫无收获。
虞初无聊极了,一个人跑去小河边摸鱼。
河水浅,鱼儿小,虞初用定身蛊一捉一个,没多久鱼篓就装满了。
摸鱼摸累了,虞初光着脚坐在岸边,望着清澈的河水发呆。
落日的余晖洒下来,铺在她身上。
虞初用手挡着,眯着眼看过去,依稀记得有人曾答应过她,会每日陪她看黄昏日落。
但她如今却是孤身一人。
“骗子!”
虞初兀自骂了句,起身提起鱼篓,又百无聊赖地回了家。
*
两日后,又迎来一场大雨。
桑和忙着给兔窝盖遮雨的棚子。
大雨倾盆,兔子乱跳,桑和在雨中来来回回,肥硕又笨拙的身子抱着一捆干草生生摔倒在地上。
虞初倚着窗沿看得哈哈笑。
大笑过后又觉得挺没意思的,关了窗子躺回了床榻上。
床很大,她习惯躺在里面的位置。
虞初睁着眼侧躺在榻上,躺了许久,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便要抬手去摸。
可手才刚放过去,那人却消失了。
虞初心中钝钝的痛,身体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把她胸腔中的气都挤了出来,害得她没办法呼吸。
整个人像是沉入了湖底,就要窒息。
虞初承受不住,从寝屋里跑了出来,任大雨淋湿她的全身,一动不动。
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喘息的空间。
大雨如注,狂洒在她身上,虞初身上脱力,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冰冷刺入身体,虞初倒在地上大哭,撕心裂肺。
像是被遗弃的小猫。
彷徨,无助,痛苦。
第117章 待救回了他,也好叫他以身相许
大雨将虞初从窒息中解救出来,又将她推向无穷无尽的惶恐。
仿佛身在黑洞洞的地狱,亦或是白茫茫的雪原,怎么转身四面八方都只有她一个人。
巨大的空虚铺天盖地而来,她毫无还手之力。
虞初倒在大雨里,搭完遮雨棚的桑和转身发现,赶紧将她背回了屋。
明幺又是替她擦身子换衣裳,又是催桑和去熬药,还喊来了虞初的帅爹地滕沣给她诊病。
蛊虫入体,滕沣低头叹了口气。
陌年才离开不过短短几日,虞初的郁气就已集聚了这么多,今后如何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便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
他寻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说什么也要拼尽全力给她想要的生活。
虞初淋了场大雨,在榻上整整昏迷了一日一夜才悠悠转醒。
勉强吃了碗粥恢复了些体力后,滕沣过来看她,还带了几卷画。
“初儿,你喜欢的那种男子,爹爹给你寻到了。你瞧,可是这样的?”
画卷展开,登对的佳偶跃然纸上。
他们穿着喜庆的红装,虽不是喜服,面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却不输任何一对新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