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拥挤的围观人群,在城中绕一大圈,风光炫耀够了再去林府。

虞初坐进轿子就兀自掀开了盖头,脱了绣着戏水鸳鸯的喜鞋,从兜里抓了一把瓜子大枣蜜饯出来,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为了演这出戏,她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都没有吃早膳。

她只好趁着没人看见,自己抓了几把放口袋里。

花轿已经走了许久,她的戏份大概已经杀青了,接下来就等着给她抬到一处僻静之地,换车轿了。

虞初“咔嚓咔嚓”边吃边等,为了不弄脏花轿,瓜子皮都小心地收好。

与此同时,林景霄在另一条路上,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接了另一顶花轿回了林府。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心中有一心仪女子,今日他亲眼看着载着她的花轿从他身边匆匆而过。

清风撩动间,轿帘起舞。

他转过头,恰好见到她化着俏丽的妆容,坐在喜轿里,面上带着笑,像一朵盛放的花。

可她比梅花还坚韧,比莲花还高洁,比桃花还令人心动。

她比这世间的一切都还要美好。

即便,她不会属于他。

错身而过的短短一瞬,已终结他此生短暂又绚烂的情思。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亲手送他心仪之人出嫁了。

高头大马神骏威风,马背上的人唇角扬着,眼角却红着。

花轿走了很久很久,虞初又吃又喝填了个半饱,坐得无聊,开始昏昏欲睡时,花轿才堪堪停下。

轿外僻静,虞初起身掀开轿帘正要看看外面的情况,眼前的景象忽地被一片赤红所覆盖。

这是一件大红色喜袍,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还点缀着漂亮的银饰。

虞初越看越眼熟,视线再往上,对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时,“妈呀”一声跳了起来。

狠狠磕了自己的头。

虞初眼角泛着泪星,边揉着脑袋边解释道:“阿年,我今日是做戏的,你别误会,我没有要嫁人。”

陌年没有说话,直接把她牵出了轿。

虞初走出花轿一看,周围郁郁葱葱,绿树清风。

这不是她学蛊时住的那个竹院吗?

陌年又要搞什么,这次是来真的,要上囚禁PLAY了吗?

虞初一边兴奋,一边害怕。

玩玩是可以,但绝对不能是在陌年误会她要嫁给别人的时候。

换句话来说,陪她玩可以,不能让他真玩上了。

且不提他的蛊术有多高超,光是他的床上功夫就足以让她死去活来了。

还是字面意思上的死去活来。

虞初小心观察着陌年的脸色,讪讪道:“阿年,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真是为了躲过和亲才假装嫁人的,没同你说是怕你不高兴,把机会拖过去了……”

虞初絮絮叨叨地解释途中,忽地瞳孔扩大,声音哽了下,整个人都换了副模样。

从小心翼翼变得兴致飞扬。

陌年往前一步靠近,虞初兴奋地飞扑进他怀里。

“阿年,你来接我成亲啦!”

虞初开心仰头,湿热的吻便从上覆了下来。

两个人相拥着亲吻,从院里一路进了寝屋,喜服没穿多久,这会儿脱得满地都是。

在虞初要伸手去扯陌年的亵裤时,手被一把按住。

“还没喝合卺酒。”

虞初讪讪收回手,傻笑道:“那好吧。”

再忍一忍。

两个人跳过了拜堂,跳过了打点宾客,浑身上下只剩了简单的蔽体衣物,正儿八经地喝起了合卺酒。

酒杯里不知装的是什么酒,虞初一口闷下去,龇牙咧嘴地大口呼气,“嘶,辣死了辣死了。”

陌年倒是淡定得很,仿佛他杯里装的只是一口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