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好看,比楼里的小倌还亮眼,频频引来两旁宾客的目光追随,虞初对他们露出一个皱眉瘪嘴的笑。
直到他们走远,还有小姐念念不忘回味道:“那位公子好生凶猛,好羡慕那个姐妹啊。”
虞初礼貌微笑:大可不必。
陌年头上像是装了雷达,带路精准,专往不可描述的角落钻。
在连续撞破了几对男女的调情后,终于走上了正道,来到宽阔明亮的廊下。
虞初刚松一口气,脚步跟上去,就听到旁边厢房里传来的压抑又兴奋的叫喊声。
“略。”
陌年煞有介事转头,正要问什么,却见虞初整张脸红得像是烧开了的水壶,掀开头盖骨能丝滑地倒出脑浆。
虞初:加热中,勿cue.
陌年很贴心地没有再向她提问,自食其力解开疑惑,一把就推开了厢房的门。
虞初还没反应过来,穿透耳膜的尖叫声响彻摘星楼。
“啊~~~哪个不长眼的……小美男!”
床榻上,身形壮硕的小姐姐搂着瘦弱的排骨小倌,对着陌年双眼放光。
“快来姐姐床上坐。”
小姐姐拍了拍扔着凌乱衣衫的床榻,向他发出邀约。
虞初支棱起双肩,扛着烧焦的脑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陌年扯走,一路狂奔出了摘星楼。
三个人站在街上,任冷风呼呼刮过脸颊,岿然不动。
“要不,今日不还银子了吧。”
“我觉得可以。”
“晚一日两日的,也没关系吧。”
“我觉得可以。”
“方才的事,都忘了吧……也不是……”
“我觉得可以。”
“走吧,回府。”
“我觉得……等等我。”
三人一路逆着冷风回府,谁也没说话。
*
虞初一连去酒楼讲了四天书,首饰卖得七七八八,卖回了一万三千两银子。
还收获了一群忠实听众。
府上银两紧缺的问题解决了,日后庄子稳定收租,也没有原主的坑蒙拐骗,府上的吃穿用度都能轻松负担得起。
等投毒的事查明,巩固好后方防线,她就可以专心冲一线完成任务了。
虞初心情大好,拉着明幺凑在烛光下数银票。
“一万两,一万一千两,一万三千两,一万五千两,一万五千五百两,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幺,你再来数一遍。”
明幺被她塞了满手银票,一脸疑惑:“二公主,我们都数了六遍了,为何每次的数都不一样?”
“我折起了几张,数起来多一些。”虞初看着银票眯眯笑,“生平第一次摸到这么多钱,多高兴高兴。”
明幺跟着她傻笑,又折起了几张,生生数出两万两来。
当晚虞初做了一整晚捡金子的梦,隔日一早刚梳洗好就迫不及待跑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有了前日被关在门外的经验,这次刚开了一道小缝,虞初就将手臂顺着门缝伸了进去,龇牙咧嘴地开喊:“啊,兰嬷嬷,别关门,手好疼。”
门扉敞开,兰嬷嬷站在屋里一脸无语地看着她演戏。
虞初嘿嘿笑了声,向她比了一个心,灵活一跃跳进屋里,直奔老夫人榻边。
“外祖母,今日身体可还有不适?”
“昨日那小公子来诊后,我这身子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老夫人面色红润,带着笑意,“初儿真是聪明又孝顺,没有你在的话,外祖母的病是治不好了。”
“外祖母怎么能这么想!”虞初板起脸,“外祖母是齐府的福星,全府人的希望,当然会长命百岁啊!”
老夫人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看着都不像是带病之人了。
立在一旁的兰嬷嬷也从严肃警惕,逐渐缓和下脸色来。
屋里氛围一派和谐温馨。
虞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