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虞初接过嫩叶在口中嚼了嚼。
“啊,好苦!”
“呸呸呸!”
虞初被苦得龇牙咧嘴,全都吐了出来。
“阿年,快,我要小甜水!”
“这破草比我命还苦。”
陌年把早就拿在手里的水壶递了过去。
边看着她往嘴里灌水,边轻飘飘回忆。
“我从小便是吃这样的草长大的。”
虞初喉间一噎,险些被呛住。
口中水咽下,苦味些许消散后,红着眸子抱过去。
“阿年,今后我都让你过得甜甜的。”
陌年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头在上面亲了一下。
“这是炼生草,微毒,食此长大的蛊虫可使人浑身痉挛,抽搐不止,但不会丧命。”
虞初听了双眸一瞪,动作利落地从陌年怀里跳出来,半趴在地上扣嗓子。
“毒草你也给我吃,你要杀妻嘛!”
陌年提着她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安慰道:“炼生草的毒,虞小宝便可以吸收,不会伤到你。”
虞初停止干呕,站起身来,又听陌年继续道:“昨晚炖鱼用的藤心草毒性更强,你的身体也完全能接受,想必普通毒草都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虞初脑子一晕,又倒下狂呕。
感情昨晚就给她喂过毒草了。
扯什么这个微毒,那个毒性更强,她身体能不能接受的,搁这做实验呐!
虞初呕了半晌,什么也没吐出来。
脸色倒是黑了不少。
“陌先生,我在此郑重警告你,杀妻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你再做这种危害我生命安全的事,我将贷款起诉你以及这座山。”
山:我好冤枉。
陌年没有给出语言上的回应,只是笑着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两个人继续往山上爬,陌年又从地上摘了片漂亮的长叶草。
“这是探灯草,喜阳,用此草喂大的蛊虫可致人失明……”
“这是狗尾巴草,喜笑颜开,从小玩到大的孩子可以获得很多快乐。”
虞初闲来无事,开始给陌年打岔,用狗尾巴草编成一只小兔子插到他的马尾上。
陌年不急也不恼,由着她胡闹。
虞初玩高兴了,摘了朵花开唱:“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唱完还随手把花扔进了陌年的背篓里。
陌年等她扔完了花,转过身子继续牵着她往山上爬。
每采一株草都要同她讲讲这草的名字,它的味道,效用,可以喂出哪些蛊虫。
虞初则是左耳进右耳出,时不时还摘了漂亮的花混进他辛苦采来的毒草里。
一整个上午过去,两人收获满满。
一路熬到山顶,虞初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激动,却听陌年道:“山里已经热起来了,我们先下山吧。”
这句话听在虞初耳朵里就是:你这腿别要了。
“我累死了,我才不下山!”虞初扑通往地上一坐,开始耍赖,“一大早就拉人家上山,天都要黑了还不让人休息一下!我不下,打死都不下!”
陌年抬头看了眼还没升到头顶的太阳,试探着哄:“那你背着背篓,我背着你下山如何?你若困了可以在我背上睡一会儿。”
虞初还是不愿意。
“在你背上一晃一晃的也睡不好,我要在山上睡,现在就要睡!”
陌年无奈,只好找了块背阴的地方,背靠着大树坐着,给怀里的祖宗当人肉靠垫。
虞初面对面窝在陌年怀里,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阿年,你小时候的愿望是什么?”
“杀了师父。”
“……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陌年沉默了会儿,还是选择将那段不愿回忆起的过去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