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沾染着血迹的破烂囚服,孤零零地坐在一团稻草上,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天。
“你的主子,不派人来救你吗?”
虞初出言讽刺,二管事状似不知。
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干坐着,没有一点要答话的意思。
虞初今晚过来,也不为从他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只是觉得这样就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你知道是谁带着官府找到那间地下室的吗?”
“是茵茵。”
二管事身子动了动,身下干枯的杂草发出繁杂的噪音。
但依旧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她从小就在望月楼长大,十几年里见了多少死亡与罪恶,为了这一天,她等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
“她对你没有真情,或许也曾有过,被你亲手掐灭了。她心中定是恨你,厌你,看不起你的……”
二管事不知被其中哪一句所刺痛,情绪逐渐不稳定起来。
“若是没有她在,没有她暗中瞒报你们潜伏进楼里调查的事,我怎么会如此大意,让你们有了可乘之机。”
“那个吃里扒外的贱女人,我给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好处,她却选择背叛我。”
“让她来见我,我要亲手杀了她……”
眼见着二管事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虞初也确定了茵茵在他心中确实占有不一样的地位。
但他口口声声说着在乎,抽鞭子的时候却丝毫不会手软。
称之为畸形的爱都侮辱了爱这个字。
他不过是一个自私可怖的疯子,怪物而已。
二管事阴暗的讨伐声还在继续,虞初打断他道:“茵茵已经死了,和望月楼一起烧死了。”
二管事的声音戛然而止,终于抬头朝虞初看了过来。
目光里却包裹着浓烈到看不清的情绪。
或许有震惊,有痛快,还有痛苦。
但没人在乎。
“她离开的时候是幸福的。替她娘和来福报了仇,替倍受残害的姑娘争取了自由,摆脱了你这个丑陋冷血的怪物,还一把火烧了你苦心经营的望月楼。”
“于她来说,你给予她的一切都不值一提,无论喜欢或是伤害,她都不在乎。所以如今她没有遗憾了,生命于她来说平淡如水,食之无味,她去探寻她的下一世了。”
“再也不会有你的下一世。”
虞初说完,没再等他的反馈,径直转身离开了。
走出许久隐隐听到一阵似快意,似痛苦的嚎叫。
隔日一早就有人来报,二管事在牢中自尽了。
*
冰雪消融,天气转暖。
虞初收拾了整整两日的行李,从齐府搬进了宫。
带陌年就要带上桑和,带了桑和就要带上灵儿。
虞初只带着明幺从宫中来的,回去时却有浩浩荡荡一行人,一行虫。
以及几只鸡。
陌年彻底住进了虞初的殿里,每日同起同睡。
桑和则拥有了一间独立的院子,实现了养蛊专业化,规模化,养蛊以外的时间依旧围着陌年和灵儿转。
搬进宫没几日,就迎来了年后的第一个大型活动。
桃花宴。
这是虞初穿书以来参加的第二次大型宴会,也恰逢望月楼事件告一段落,朝臣势力大洗牌,前来参宴的许多都是新面孔。
皇上与皇后坐于大殿之上,威严大气。
众皇子,公主坐于殿下靠前的位置,身旁都有人伺候。
虞初带了陌年过来,别人都是婢女伺候主子,这边是公主伺候平民。
“阿年,宫里的桃花糕与外面的不同,你尝一尝,是不是要更好吃一些?”
“这桃花酒味道香甜,又不会醉人,最适合这样的场合喝了。”
“快看!桃花羹!做得这样好看都舍不得下嘴了!”
朝臣们本想趁此机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