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早打听到那严公子日日流连望月楼,打定主意要利用他去接近严晋,为亲人报仇。
可怜她出身书香世家,为复仇甘愿做到如此。
“那你可知,这望月楼背后的主子是谁?二管事是为谁做事?”
茵茵把玩着手中的铁链思索了会儿。
“那人我曾见过两次,不过他戴着宽帽看不见脸,只记得他身形魁梧,步履生风,颇为迷人。是我中意的那种男人。”
茵茵面上露出了调笑的模样,虞初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身形魁梧?
步履生风?
颇为迷人?
这是她那冷风吹一下能把肺都咳出来的四皇兄?
陌年已经用蛊探过了,他的病不是假的啊。
问话结束,茵茵斜靠在审讯椅上,颇为不满地拍了拍身前的木枷。
“都问完了吧,问完便放我出去,这牢里臭得很,可不该是我这种美娇娘该待的地方。”
望月楼的事基本查清,再多的她也不知道了。
虞初叫人给她打开了枷锁,送她回了望月楼。
*
望月楼大抓捕的事惊动到了宫里,虞初三人刚从刑部大牢里出来,便被连夜召进了宫。
虞初带着林景霄和郭疏匆匆赶到,在殿外遇到了正在巡守的大公主。
她身穿一身禁军盔甲,背后飘着红色披风。
虽生为女儿身,身量却堪比正常男子,挺拔有力。
手中握着随身刀剑在殿外缓慢踱步的沉稳与从容,瞬时便能令人折服。
虞初只在原主的记忆里隐约得知,大公主是位爱好习武的武痴。
如今过了嫁娶的年纪,还一心扑在军队上,每日不是在练兵场,就是在练武场,鲜少同女儿家玩在一起。
原主对她的评价是一身臭汗的伪女子,虞初却一下子被她抓住了目光。
“我敲,芥末帅!”
大公主闻声转身看过来,见来人是虞初,本就不苟言笑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冷了两分。
“你又在外惹了什么祸事,夜半三更数十位朝臣联合起来参你,扰得父皇不得歇息!”
“阿姐,我没惹祸事。”虞初激动地走过去,语气夸张道:“我干了件大事!”
“啪!”
大公主一转身,剑鞘打在虞初屁股上。
“啊!”
虞初捂着屁股蹿得老高。
林景霄赶紧上前,紧张关心道:“二公主,你……还好吗?”
虞初龇牙咧嘴揉着屁股,“最近吃得好,抗揍,不碍事的。”
议政殿里,皇上一身黄袍坐在上面,气势威严。
一群为自家老子,儿子甚至自己前来讨说法的朝官跪在地下,面上融合着焦急愤怒与惊恐。
虞初一进殿,就被跪了满地的浩大声势震慑住了。
去望月楼抓人的时候只想着痛快,现在有些头疼这些难缠的朝臣该如何应付了。
“初儿,你过来。”
皇上对她招招手,“今夜那望月楼里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与我听。”
虞初做了一个深呼吸,告诫自己这条路必须一直走到黑,否则便会被吃得渣也不剩。
她背靠着正义,身旁有兄弟,面前有皇帝。
前进虽有阻力,但退缩便是地狱。
今晚便是一个屁她都得说出朵花来。
“父皇!”虞初甜甜笑着跑过去,“儿臣今晚破了采花贼大案,抓了好多罪犯,都关进了大牢里,儿臣棒不棒?”
“你破了采花贼案?”
皇上惊讶。
地上跪着的那群朝臣不是说他的初儿胡闹,随意抓了他们的家人下大牢,前来讨说法的吗?
“初儿,你当真确定,你带人抓进牢里那些,全都是采花贼?”
“啊,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