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辞没料到她这种态度,刚刚还一副忍气吐声的样子,被罚被杀好似都不在乎,这会儿竟为了一个下属如此与他相争。
他有些烦躁,联想到楚嫣所说她与裴瑞谦联系密切,顿时像被挑衅了一样,冷声呵斥:“这事由不得你,阿音。”
“真没想到,阿音。”裴璟辞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一暗,每一字都说得格外用力,莫名让人胆寒。
“你为什么总是因为一些男人惹我呢?鹿扬的事也就罢了,听闻你与裴瑞谦相处亲昵,怎么,我只是让你接近他,不是让你事事顺应他,楚嫣出事时你为何还要同他看热闹?”
柳姳音深吸一口气:“殿下让我接近他,我接近了,也成功获得了瑞王的信赖,可我也不能当着瑞王的面忤逆他吧?更何况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有机会救楚小姐。”
“阿音,我说了不要总是顺应他,你明知他对你图谋不轨,该离他远一点才是。”
“那他身上的情报呢,我与他关系越近,得到的秘密就越有价值,这话是你当初告诉我的。”
柳姳音觉得他贪婪无比,既想要以最便捷的方式从裴瑞谦身上获得秘密,又不想她去讨好另一人男人,无论怎么样她都要在他的归属范围内,仅取悦他一人。
他不答,只是一步步逼近,柳姳音只得连连退步,小腿撞到床腿,一下子跌坐到床榻上。
裴璟辞趁机扑倒,按住她让她无法起身,眼眸闪烁着的东西显而易见。
气氛一下子扭转了,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两人的呼吸逐渐交融,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唇舌相纠缠。
柳姳音努力想推开他,而他纹丝不动,手伸到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系着红绳的铃铛,绑在她的脚踝上。
风吹时铃响,轻灵悦耳。
柳姳音双目通红,耳根发烫,心中的羞耻感和愤怒交织,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质问:“殿下总是这样,可殿下别忘了,你也是要定亲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就因为我不是楚小姐那样正经人家出身,就该被如此对待?”
“嘶!”
裴璟辞被咬痛了,攥紧她的细腕,脸色阴郁:“真是长本事了,不光会顶嘴,还会咬人呢。”
“这,是给你的惩罚。”
铃铛剧烈摇晃,发出一阵阵轻快的声响,时而急促时而轻缓。
有人在走廊里走动,接着萃辛在门外喊:“阿音姐,沐浴的水准备好了。”
裴璟辞手指拂过她红透的脸颊,轻笑出声:“你手受伤了,该有些不方便,由我帮你吧。”
“别……”她想要拒绝,沾着水渍的红唇轻启,却发出绵软无力的声音。
于是,湢浴内雾气缭绕,浴桶里撒了些花瓣,水波荡漾,花瓣随之浮动。
空气粘稠,热得柳姳音面红耳赤,她有想把窗子推开透透气,可每次推开又都很快被关上,如此反复,皆是裴璟辞所为。
她抗拒又沉溺,就这样反复推窗。
雾气朦胧中,潋滟水花四溅,弄得支摘窗的窗棂、木支撑到处都是,实在不好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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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阁的事传遍京城,堂堂抚宁郡主竟然当众欺负侯府嫡女,甚至还把她推下楼梯,这种丑闻把明帝气得够呛,薛国公也觉得脸上无光,自省教女无方,罚薛灵羽禁足家中,抄写女经。
原本薛国公想向明月阁兴师问罪,把罪责甩到他们头上,但被裴瑞谦拦了下来。
这让柳姳音欠了他一个人情,裴瑞谦要她改日报答他的恩情。
鹿扬还是被调去保护楚嫣了,裴璟辞觉得鹿扬护着她,他会安心一些。
临走时,柳姳音愧疚地对他说:“对不住了鹿扬,突然把你调走了,你先别忧心,等过段时间我会把你调回来的。”
少年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信任:“阿音姐,我都听你的。”
柳姳音又小心叮嘱他:“虽然抚宁郡主已经被禁足,但世事难料,乐康侯府近日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