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他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失去一条腿和毁了容貌的刘笑梁,亲手折掉了他自以为是的骄傲。比起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四年前的手段显得越发不入流。凌遇摆了下手,见不得光的算计她委实瞧不上,也不值得为这人再次揭开。
庄知蝉却是为什么事显得有些犹豫,皱着眉沉思片刻后迟疑道,“还有件事,警方那边有通知,刘笑梁要见你,他有话要当面跟你讲。”
凌遇回过头,托着腮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嗯?”
庄知蝉眉眼一下微舒开了,嘴角含着笑道,“我倒觉得不必见,他现在无非是尘埃落定前的垂死挣扎,你要是不想见,我现在帮你回绝了就是。”
“等一下。”正准备拿手机联系警方的人却被凌遇出言阻止了。
凌遇垂着眼,睫毛下深色眸光翻涌,片刻后她抬头望着敛眉的庄知蝉淡淡道,“告诉刘笑梁,我同意见他。”
养伤这段日子里,凌遇似是将公司的事情全然放下了,每日只管在家黏着韩婧嫚看书种花逗猫。言近儒见不着人,数次要杀上门,却因不敢触怒气头上的李慕茵屡屡折返,于是一来二去将全部气都撒在了其他人身上。结果造成了纵然总裁不在,晏清各部皆社畜,被折腾得鸡飞狗跳。
“你真不打算回总裁办了?”
庄知蝉望着一双眼黏在韩婧嫚身上舍不得离开的某人,才吃过营养餐就眼巴巴坐等着人家给她准备水果奶昔,还要一勺一勺喂给她,啧,没长骨头是吧。庄知蝉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亏得总裁办那些人日日催问她老板何时回去,若是让她们看见平日雷厉风行的大老板私底下的小狗样,怕是要跌破眼镜。
凌遇巴望着韩婧嫚手中刚做好的芒果奶昔,头也不回道,“嗯,不回去了。”庄知蝉被她这不假思索的语气气笑了,顺手接过韩婧嫚递来的奶昔自顾享用起来。
“啊~”
凌遇笑眯眯张开嘴等着韩婧嫚投喂,清甜的芒果颗粒裹着浓郁的奶香在齿间漫开,凌遇吃掉韩婧嫚喂来的奶昔,眼中亮晶晶的,“芒果好甜,可明天还要吃草莓味~”
韩婧嫚抽过纸巾替她擦擦嘴,温柔道,“好。”
“韩姐姐真好……我等会儿帮你洗碗好不好……”
“不用,你忘了我们有洗碗机……”
庄知蝉面无表情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吃完奶昔后头也不回挥手告辞。
再也不来了。
韩婧嫚倚在书房门口看着收拾完厨房便抱着箱子鬼鬼祟祟溜回书房的人,“我记得这是庄小姐先前带来的箱子?”
正低头认真鼓捣那些东西的人显是被吓了一跳,站起身做贼心虚般偷偷将纸箱往书桌后踢了踢,“呵哈,是啊,那个,我让阿庄收拾了一些公司的重要文件过来,整理后再送到奶奶那边。”
“哦?”韩婧嫚抱着胳膊眉角微扬。
“真的,都是公司文件,一点其他东西都没有。”凌遇怕人家不信,一着急,语音都不自觉拔高了。
“嗯,那你慢慢整理,我先去沐浴。”韩婧嫚睨了她一眼,拨了拨长发,施施然转身去了浴室。
待到凌遇将她那些宝贝悉数归置到她的保险箱,这才安心去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穿着松垮浴衣的人连系带都没系好便擦着一头湿发急急去卧室寻她最珍贵的宝贝。心情大好的人推开卧室门,“韩姐姐……”
卧室里除了两人沐浴后的馨香,还盈着淡淡的葡萄酒气。凌遇眨眨眼,脱掉鞋子蹭到韩婧嫚身边,“韩姐姐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床边的小立柜上放着一支才去了软橡木塞的“ICEWINE”,细长的瓶身一半埋在冰桶里,瓶颈处冒着细密的水珠。倚在床头的韩婧嫚手中拿着一只垂纹冰川杯细细啜饮着,淡黄的冰酒倒在厚冰般凿出的酒器内,衬得酒液冰霜轻盈,看得凌遇嗓子发紧。
“嗯,这是卫箴在奥地利的酒庄今年新推的冰酒,她寄来让我品鉴一下。虽说是新酒,竟能尝出成熟李子的果香,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