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方听得明白,自然不多纠缠,只是咬着唇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温热的咖啡勉强还能嗅到一丝葡萄酵后的果香,简潆垂着羽睫,心里空落落的。她没撒谎,她确实邀了人,可温迟岚早就被她们书画协会的那群老古究叫走了,根本就来不了。放眼她周围对极品Omega虎视眈眈的人众中,竟是再也挑不出第二个适合带去出席晚宴的人。
不,谁规定了Omega就不能独身赴宴了。
当晚七点半,简潆独自驱车前往“青禾”会所。
满面春风的赵恒被一群人围在庭院正中正与众人谈笑风生,乍一下瞥见了穿着身月蓝渐变V领礼裙的简潆站在不远处,于是辞了众人对他的一番恭维,打着哈哈朝简潆这边过来了。
“简潆,这边。”平素文质彬彬的人,今日特地打扮后换了身量身订制的礼服,看起来确实是高贵不少,多了几分成功人士的志得意满。
简潆捏着晚宴包,从一旁的长桌上端起香槟朝他道喜,“听说你要在欧洲开一间新事务所了,恭喜。”
“害,哪里话,同行帮衬罢了。”踌躇满志的男人清清嗓子,俯身压低嗓音道,“咱俩的交情,什么时候你在这边呆腻了,想过去,我随时欢迎。”
简潆闻言嘴角翘起几不可察的嘲意,“是吗?那我先多谢赵老板的美意。”说罢举杯同赵恒轻轻碰了下。淡橘色的液体滑进喉部,气泡在舌尖迸开。随时欢迎的话,是不是接下来还会有另一个十年等着自己。
赵恒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眼窝都浸着几分酒意,他呵呵笑着,小声替简潆介绍起周围那些人,“那边那个,黑西装那位,政委陈家的二公子。还有,他对面站着的,对,就是端酒杯那个,审计局刘局的千金……她在往这边看呢。”
赵恒捏着空酒杯痴痴念叨,“当初我爸还没失势呢,一个个就对我们家避而远之,你看看,这会儿还不是都来了。锦上添花的事谁不会做,简潆,你说人有时候是不是贱得很。”
简潆压着舌根的酸涩,心底最深处藏起的痛被翻开,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简潆喝掉杯中的香槟,淡淡道,“你醉了。”
站在回廊琉璃灯下的女人,身上那件如流水涌动的裙装,银色的细碎水钻嵌在裙摆好似海水波澜间泼散的流星,衬得白皙如玉的脸颊美得不可方物。赵恒看痴了,伸手朝简潆肩上扶去,“我没醉,简潆。你家那件事,我真的尽力了,还有合同,其实我不是……”
简潆眉头一拧,轻巧地躲开了,咬得晶莹的粉唇正要开口,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好像是秦小姐,她怎么也来了。
——那她身边这位是?
——‘June’的老板?没想到这么年轻……
也有几个眼光狠毒的,上赶着迎过去。
——卫小姐也回来了,什么时候赏脸寒舍一叙……
——卫律师,久仰。这是我的名片……
简潆捏住杯脚的拇指不自觉抵在了食指指腹,她看着焦点下的一对人正朝这边徐徐走来,心跳几欲从胸腔中逃出来。
赵恒瞬间清醒过来,慌忙间整理过仪容,摆出谦逊得体的模样,面含微笑。
秦轻芒今日着了身月白织锦旗袍,肩上批着件小簇雪狐毛衾,风姿绰约,笑起来雍容浅淡,却不时抵着唇角轻咳两下,挽着身边那人的手臂,颇有些弱柳扶风的意味在。
可打一进门,她身边这人的气息就冷了下来。漂亮的唇抿在一处,清冷的眼神中涌动着深邃的眸光。秦轻芒顺着她的视线往廊下看去,眼底笑意更深。
“赵先生。”
卫箴携着秦轻芒走到廊下,前来同今日晚宴的东道主打招呼。她今晚穿的是一件黑色的中袖复古排扣打褶裙,后背镂空的部位用薄纱笼着,隐约能看到精致欲飞的蝴蝶骨。领口和肩部用银线缀上的刺绣,使得她同秦轻芒站在一处,像极了画中走下的一对璧人。
赵恒手心有些发热,因为此时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